这篇部分案例的人和事可能跟您过往理解的不一样,欢迎文明交流。
我们看《水浒传》会为书中大佬们仗义疏财的行为而纳闷,都说钱难挣屎难吃,他们哪来的钱,他们怎么就那么大方?
>仗义疏财(仗义疏财意思是什么)
你要相信,在大概率上,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做不到。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歪门邪道的钱来得最快,花别人的钱最不心疼。
一、先说说宋江。
阎婆惜向宋江索要晁盖信中所说的一百两金子,不然不还招文袋。
宋江说,我没要这一百两金子。
阎婆惜年龄虽小话却老辣,她说:
“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他使人送金子与你,你岂有推了转去的?这话却似放屁!做公人的,‘那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放回的鬼’!”
宋江还真就只拿了一条金子,倒未必是因为宋江不想要,私放晁盖的案子实在太大了,这金子有辐射啊。
他不仅自己不敢要,还特意嘱咐刘唐,也不要给朱仝和好赌的雷横。
这当然不是说宋江所有的钱都来路不正。
宋江家本身就有钱,跟史进、穆弘兄弟、孔明兄弟一样都是土豪家境。
当宋江在揭阳镇上逃到穆弘庄上时,晚上看到穆弘的爹亲自引着三个庄客到处查看,宋江对押解他的公人道:“这太公和我父亲一般,件件都要自来照管。这早晚也未曾去睡,一地里亲自点看。”
这说明了此时的宋江触景生情思念父亲,但也说表明,他有一个辛勤赚钱的爹。
说到底,动辄一二十两银子往外撒,富N代宋江花的终归不是自己忍着吃屎一般的苦赚来的钱。
或许就是因为家里底子厚,宋江才能在风险面前保持理性,并拒绝得了晁盖送的一包金子。
因此说,宋江还算是有讲究的,但却不是所有仗义疏财的大佬都可以像他一样在捞钱守财时还顾及吃相。
这其中就包括很多人欣赏的晁盖。
二、接下来说晁盖。
当晁盖打劫生辰纲事发时,宋江奔来告密,万分嘱咐:“作急快走!”
可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晁盖干了什么事呢?
收拾财物。
直到县里缉捕的官兵打上门了,他还没收拾完。
难到是因为时间仓促吗?
我们来算一下时间。
据小说介绍,前来缉捕晁盖的公人见到宋江时是上午下班的巳牌时刻,大概在十一二点,就算是十二点吧。
宋江稳住了前来办案的人员,打马飞奔到晁盖庄上,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就到了下午一点。
从下午一点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留给晁盖跑路用的。
宋江回去县衙当然也是个一个小时,当然这都不重要。
因为在回到县衙后,宋江又建议说:“白天去容易走漏消息,最好晚上去。”
于是一帮人又磨蹭到了晚上才出发,到晁盖庄上已经是一更天了,大概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就算是七点吧。
也就是说,从宋江告密,到官兵打上门,晁盖足足有六个小时的时间逃命。
这个时候的晁盖虽然已经在放火烧庄,但“朱仝那时到庄后时,兀自晁盖收拾未了。”
说句不怕得罪女读者的话,就是个娘们收拾东西去旅游也比晁盖逃命快。
直到官兵杀上门了,晁盖才冲杀出来。
幸亏朱仝和雷横有意放他,不然还真跑不了。
就这样,晁盖带着兄弟们投奔向了梁山。
不料王伦不容纳,请他们下山,并赠以五锭大银。
晁盖当然看不上,并说:“非敢自夸丰富,小可聊有些盘缠使用。”
晁盖所言应是不虚,人家原本就有钱,再加上劫了十万贯金珠宝贝的生辰纲。
当然,这些财富都是他用六个小时的逃命时间换来的。
这倒也说明如果不是爱财如命,他也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打劫生辰纲。
如此有钱的晁盖在被推举为梁山寨主后干了什么事呢?
第一件事是当务之急,他不得不对抗又一波更大规模的捕盗官军。
第二件,下山打劫。
按理来说,此时的晁盖刚上梁山,又大动干戈了一番,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暂时应该低调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做了强盗,就算再有钱,下山开张打个劫也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敬业表现。
可晁盖说:“正没金帛使用”。
要说晁盖在这件事上有什么优点,那就是他一再嘱咐:“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
只是不知如果这些客商用命守财,晁盖嘱咐的这些小弟们是杀还是不杀呢?
如果是戴宗,估计就会杀。
三、咱再说说戴宗。
在吴用首次向宋江介绍戴宗时,也说戴宗是个“仗义疏财”的好汉。
不知道正在江州服刑的宋江是不是故意在捣蛋,自从到了江州牢营,什么差拨、官营,乃至一般管事的和军健,他都送钱,唯独不给戴宗。
也许宋江就是要验证一下,世上到底有没有既仗义疏财又不贪婪索财的人呢,因为他自己也没法完全做到。
也不排除他就是想给戴宗一波下马威,天底下没人可以在我宋三胖面前装仗义疏财的B。
结果当然不出所料,亲自来索要“常例钱”的戴宗威胁宋江说:“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的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苍蝇。”
紧接着宋江便说出了梁山吴用,还有自己姓甚名谁。
这搞得戴宗很慌乱。
我觉得宋江这事干得浪得“缺德”,就像贾琏骂平儿:“死促狭小yín妇!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
我们时常会批评为富不仁,“为富不仁”这个词或许可以有两种理解,即,有了钱不干好事和不干好事去捞钱。
其实,在这方面宋江、晁盖、戴宗和西门庆无本质区别。
前者大佬们既会用捞来的偏财干些扶危济困的真好事,也会去资助犯罪分子。
西门庆就更不用说了,钱来的不干净,用途也常邪恶,可也不乏仗义疏财的豪举,甚至还捐建了寺庙。
自古不乏仇富之人,你说这是偏见吧,又似乎总有点感觉,我虽不能总有证据,但大概率可以确定你的钱不干净,若说这不是偏见吧,可又总不乏仗义疏财的富人楷模。
于是乎爱憎交织又分裂,一边叫着仗义疏财晁爸爸,一边怒斥地主老财晁扒皮。
可古代社会到底有没有干净地致富、致富的干净者呢?
在《金瓶梅》里,应伯爵无心对西门庆说了一则笑话,在极力追求理性的情绪控制中,依然可以看出古人对富人的偏见,应伯爵说:
“一秀才上京,泊船在扬子江,到晚叫稍公:‘泊别处罢,这里有贼。’稍公道:‘怎的便见得有贼?’秀才道:‘兀那碑上写的,不是江心贼?’稍公笑道:‘莫不是江心赋,怎便识差了。’秀才道:‘赋便赋,有些贼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