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儿和朱元璋的关系(韩林儿为什么叫小明王)

前方战事顺顺利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朱元璋基本上把张士诚打得满地找牙。应天府这边也没有闲着,虽然朱元璋表面上没提,但是下面的官员已经开始商议把至正二十七年作为吴元年了,修建宗庙宫室的行为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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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众人可能都忘了,此时在滁州可是住着一个皇上的。毕竟朱元璋还是隶属于龙凤政权,韩林儿可是实打实的龙凤皇帝,人称宋徽宗后代。

虽说韩林儿没有尺寸之功,从登基之日起就轮着做杜遵道、刘福通的傀儡。但朱元璋名义上还是他的臣子,用的也是龙凤年号,登基称帝如何对待前朝旧主这个问题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可以参考司马、杨坚和赵匡胤。

后世喷他们得国不正的言论就一直没停过。所以想要好好地登基帝位只有一种可行的途径,那就是禅让。

而韩林儿其实对自己的定位也是非常准的。早在起事初期,刘福通和杜遵道尔虞我诈,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韩林儿每天没事就在他的樊楼里饮酒作乐,钓鱼捕鲜好不快乐,根本不管朝野,当然他也没有那个能力管。

所以当应天府内准备称帝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朱元璋把他从滁州接到南京是为了什么,他应该很清楚。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过瓜州的时候特么船就沉了,而且无一幸免。

这个锅一直有传闻说是廖永忠干的,但是争议的焦点在于,如果真的是廖永忠干的,他究竟有没有得到朱元璋本人的授意或者说暗示。

廖永忠在朱元璋系统里绝对算是名将了,尤其他哥哥廖永安征战宜兴被吕珍所俘,誓死不降,一直被张士诚囚禁到死,所以朱元璋对廖永忠是较为看重的。

而廖永忠在后来的平福建,广东,广西,四川的诸多战役中屡立功勋,说实话按功论,封公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但最后却止于封侯。至于封侯的原因,有人说打压巢湖系,不过明史廖永忠传中有这么一句话:“韩林儿在滁州,太祖遣永忠迎归应天,至瓜步覆其舟死,帝以咎永忠。及大封功臣,谕诸将曰:‘永忠战鄱阳时,忘躯拒敌,可谓奇男子。然使所善儒生窥朕意,徼封爵,故止封侯而不公。”

由于实录对瓜州这件事隐晦很深,根本没提,所以对于明史这段是张廷玉抄哪的,我也不想深究。朱元璋对廖永忠这个安排还是很合情理的,如果廖永忠做掉了韩林儿,朱元璋还给廖永忠大加封赏,那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毕竟朱元璋的本心应该是让韩林儿禅让,好承继宋祚。朱元璋也很明白,廖永忠一个巢湖系出身的泥腿子,哪里会思考得那么深,自己也没授意他也不会有这个胆子,所以朱元璋肯定调查后才知道有人怂恿他利用他,这个儒士朱元璋应该是指代的一整个团体,而不是个人。

网上有文章把这件事的锅丢给刘基,在没有任何史料佐证的情况下把这个锅丢给刘基,我觉得是不科学的。丢给刘基的理由就是因为刘基反对朱元璋救安丰。但是刘基反对朱元璋救安丰是因为不想朱元璋把兵马分散战线拉得太长,毕竟陈友谅还在武昌虎视眈眈,正好还可以让韩林儿正常死亡,自己以后称帝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将来灭了张士诚还能博个为君父报仇的美名。

注意了,刘基的内心其实还是想让韩林儿自然死亡的,怎么可能在韩林儿来应天禅让的路上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干掉韩林儿引得他人猜疑后世唾骂呢!毕竟项羽弑义帝之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玩这个套路那只能说是告诉全世界韩林儿是我们杀的。

其实打最开始,刘基刚刚出道那会儿在帖里帖木儿帐下对付方国珍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带着很浓厚的封建地主文人思想的,他对于阶层的固话可以说到了偏执的地步,对于方国珍这些起事的义军他心里是鄙视为“贼”的。

但是随着元朝在江南局势的恶化,他在青田观察大势的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觉得这些贼寇成不了气候,自己是朝廷进士,不能屈身事贼,一方面又看出元廷自身内乱这个天下,最起码江南迟早要变天的,如果自己还坚守这那份初衷,那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躬耕于青田的“卧龙”了。

所以当朱元璋派胡大海等人去寻访他的时候,他再也忍耐不住寂寞出山接触了朱元璋,朱元璋让他彻底颠覆了自己对贼寇的看法,他明白自己是可以做一番大事的。虽然他内心鄙视除了朱元璋之外的起义军,但是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行为去做掉韩林儿,他的智商做不出来。

而且就算刘基真的蠢到智商降低想去做这件事,但是这件事他也做不了,至正二十六年的时候朱元璋已经称王,身边猛将谋士如云,刘基虽然深得朱元璋器重,但是在职位和资历上根本就不入流,廖永忠这种从龙过江的老臣根本不会把刘基放在眼里,刘基有什么能力去控制廖永忠?

此时朱元璋手下能够有资历去说服廖永忠的也就李善长,陶安,秦从龙(死在韩林儿之前)等寥寥数人。这个把朱元璋坑惨了的锅我们要丢也只能丢给李善长为首的文官系统,他们揣摩上意搞出了这么一幕闹剧,整个朱元璋的文官系统除了早期投奔自己的李善长,陶安,朱升等人,再就是一些元朝的降官,这些人无论是哪一派的,他们内心里都是看不起韩林儿这些泥腿子的造反派,因为包括像宋濂这些人都还是对元朝很有感情的,甚至建国之后还有很多人很怀念元朝,刚好朱元璋也到了要登基的时候,所以韩林儿自然在他们眼里就活不成了。

但是好歹韩林儿也是一代帝王,也在反元义军中起到了一杆大纛的号召作用,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都为他惋惜,不过好在朱元璋这个人是恩怨分明的,这些账不是不算,而是时候没到。

但是朱元璋这个人其实对于那些元朝死忠还是很敬佩的,他厌恶的只是那些墙头草,有奶便是娘还天天怀念“故国”的公知。这不,他对于王保保的“捧杀”可是一直在进行着,这次双方还是依然为了一个使者归还问题打头,又给这位“天下第一奇男子”写了封信。原文如下:

盖闻有匡天下之志者,必有容天下之量,然后能成安天下之功,使其规模狭隘,执见不广,其爲量也小矣,又何能安天下之功哉。予自起义以来,拓地江左,阁下之先王,以兴複爲名,提兵河北,相去辽远,各天一涯,继闻令先王去世,阁下克成其功,一旦以尹焕章赍书致礼跋涉而来,使予踊跃兴起,乃知阁下能行令先王未行之事,岂不爲之快然,用遣汪河致礼同往爲死者吊生者庆初非无故也,及汪河去而不还,予初不能无疑,然久而自释者,政以此时孛罗跋扈,倒持国柄,元之兴替,在其掌握,故阁下以静御动,一则恐起天下豪杰之心,二则恐出孛罗自爲之后,汪河之留似有说矣兹,曆岁久终不见还,乃知阁下执见不广,度量不弘,何自信其始而不信其终耶,予请複以古人之事言之。

昔春秋之世,诸侯分治,亦有以社稷爲重,生灵爲念者,故朝聘以时,会盟以道,且如鲁襄公即位之始,卫使子叔,晋使知武子来聘,襄公亦以季武子如卫穆叔,如晋此交好之间未尝执其使者,齐桓公伐楚,楚使行人来聘,师乃次于陉,此兵交之际亦未尝执其使者,古人岂不思,一介之使不过将诚导意,所拘者小,所失者大也。况阁下控守之地,东连齐岱,西距秦陇,北接幽蓟,南抵长河,地非不远,兵非不多,所虑者张思道,操刃于潼关,李思齐抗衡于秦陇,俞宝之兵蓄变于肘腋,王信之众生衅于近郊,恐阁下自以功成名遂安如泰山置之不问,坐使诸雄连结。祸机一发首尾莫救,此深爲阁下惜也。

所以数四遣人,喋喋奉书渎听者,是予欲尽一得之愚于阁下,阁下何爲自矜,拘使不答,间者祸起山东,兵连秦塞,幽幷混挠,鼎沸不宁,此皆予前日屡告之言,爲阁下今日明验,阁下何不取鉴焉,抑又闻古之立事业者必求士之多闻,博学以广,其才深谋远虑,以益其智,今阁下用兵中原迨及十载,幕下岂无其人乎,使有其人不知以卫晋之使于鲁也,爲何如鲁之複命于卫,晋也爲何如设,曰各尽其礼,则当磊磊落落竭忠言于阁下执此爲法。即遣使,刻日将命以汪河钱祯等还,岂惟不失前盟亦可取信于天下,使其不然是又开我南方之兵端,爲彼后门之战,患祸网日婴恶,贯日积强敌益增仇,仇不解,阁下虽深谋如莽,操诡计如懿,温英雄满前何以取生。古云功被天下守之,以逊富有四海守之,以谦况其爲臣者乎,阁下其深思之。

这次的信和上次一个套路,先是说得天下者必须要有容忍之量,度量太小的人是不可能夺得天下得到。我起兵江左,阁下的父王提兵河北,和我隔得太远了,当我听说阁下你的父王去世,你接替你父王的功业的时候,还有使者前来我这,让我很是兴奋,于是便派遣汪河去吊丧顺便问候下你,结果你直接把我的使者给扣了。

开始我觉得有可能是阁下忘了放我的人回来,而且当时孛罗帖木儿嚣张跋扈,独掌朝纲,元朝的兴废都在孛罗的掌握之中,阁下为了对付孛罗没有还我使者我也就算了,结果阁下现在这么久了还是不还我使者我算是知道了,原来是阁下的气量太小了。然后又开始举春秋时期两国使者来往没有扣留这一说的例子。

接着又从王保保自身的处境出发说阁下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呀,地盘虽然很大,但是到处都危机四伏,张、李等人都对你虎视眈眈呀,阁下也上位十几年了,难道身边没有儒士给阁下讲解这些对待使者的礼仪和历史么?现在我和你说的都是磊磊忠言呀,阁下不要在南方开启战端来招惹我呀,往往祸患都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阁下虽然计谋和王莽一样深,诡计和司马懿一样玩的好,但是古人说的好呀,守天下先要功被天下还要逊富四海,更何况阁下还是元廷的臣子呢?请阁下好好思量。

上封信朱元璋对王保保还极尽恭维,甚至把王保保比作曹操,到了这封信里直接就说王保保像王莽司马懿了,这些态度的转变无非是因为朱元璋的战略形势好转,张士诚败亡在即,自己称帝也近在眼前,故而态度略显强硬,但是也不乏交好之意,想转移王保保的视线去关中诸地,平定内部。不过这次朱元璋失算了,他这次的发信得到的是王保保兵向徐州的回应,估摸着王保保也心想我特么不要面子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一副长辈的语气说该如何,不说了,就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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