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堵公社社员墙至今还直立在那里,作为一个无声而雄辩的证人,说明当无产阶级敢于起来捍卫自己的权利时,统治阶级的疯狂暴戾能达到何种程度。”
——弗雷德里希·恩格斯,1891年3月18日(巴黎公社起义20周年纪念日)
>巴黎公社时间(巴黎公社时间和性质)
巴黎公社墙
150年前的5月28日,法国,巴黎,这个近代西方革命风暴的中心,在巴黎公社和梯也尔军队的殊死巷战中再次被血与火淹没。
20年前,马克思在其名著《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曾经写下一段名言——“把法兰西共和国的自由、平等、博爱这句格言,毫不含糊地代之以步兵、骑兵、炮兵”。
对这段话,梯也尔政权在对付巴黎公社时,的确是毫不含糊地兑现了。
此前一天,“五月流血周”在梯也尔军队对巴黎公社最后一块街垒阵地的围攻中达到了顶点。对这一幕,笔者上中学时历史课本是如此叙述的:
“5月27日,凡尔赛匪徒5000人围攻贝尔-拉雪兹神父公墓,守卫在那里的公社战士不到200人。”
彼时彼刻,由于梯也尔政权的盘踞,凡尔赛成为了一个极端贬义的词。
最后,5月27日深夜至28日凌晨,147名弹尽被俘的公社战士在墓地围墙下遭集体枪杀,留下了弹痕斑驳的巴黎公社墙,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短暂而悲壮的历史的见证,矗立至今。
反映贝尔-拉雪兹神父公墓屠杀的版画
笔者对巴黎公社墙的了解最早来自刘白羽的散文《两访巴黎公社墙》。从这位革命年代里走过来的文学家的作品中,可以读到满满的浪漫、凝重和热血:有心人放在桌上的鲜红石竹花,无名者留在墙脚枯萎的花圈,以及诸多名人名句,像《国际歌》作者鲍狄埃的诗篇:“希望你的刀子,人民,在每一块石头上,刻着屠杀的日期,或是殉难者的名字”,以及大文豪雨果的题词:“我们向未来索取的,不是复仇,是正义”……
刘先生在文中还用较大篇幅,描写了巴黎公社墙附近的“献给历次革命受难者墙”(作者保尔·莫罗-沃蒂耶)。不过,这座浮雕虽然在很长时间内被当成了巴黎公社墙,但它确实不是专门为巴黎公社创作的,而是涵盖法国近代革命中的所有死者。法国巴黎公社之友协会等左翼团体,则将其视作统治阶级调和阶级矛盾的产物,斥之为冒牌货并加以抵制。
曾被误传为巴黎公社墙的“献给历次革命受难者墙”(图片来自网络)
一个半世纪以来,对于巴黎公社的纪念、争议、歌颂和非难,就如同巴黎公社墙和“献给历次革命受难者墙”两堵墙长期被混淆一样,纠结纷乱。
但其中有一桩公案得以了结:2016年11月29日,法国国民议会依据宪法34-1条款通过第907决议,宣布“为所有1871年遭镇压的巴黎公社社员平反”,以国家名义否定了对巴黎公社的污名化。
此时距离巴黎公社被镇压已经过去了145年。当然,这也并不会终结围绕巴黎公社的纷争和辩论。
而在这些辩论之中,格外醒目的,是恩格斯为马克思的《法兰西内战》德文版第三版所写的导言里的一段话:
“这堵公社社员墙至今还直立在那里,作为一个无声而雄辩的证人,说明当无产阶级敢于起来捍卫自己的权利时,统治阶级的疯狂暴戾能达到何种程度。”
由古观今,当习惯了主导世界的西方精英发现,他们一直认为永远都只能在其脚下仰视的中国,已经站到了对他们平视的位置时,其通过话语所展现出来的狂暴,很快就达到了几近歇斯底里且反智无下限的程度——只不过在中国强大的国力面前,不敢轻易付诸实际行动而已。
一如恩格斯所说。
在巴黎公社墙度过第150个春秋之际,重温恩格斯这段箴言,对当今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或许是极富现实启示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