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
我军二次又回到倪家营子,各部分照上次住的次序住下布防。我刚到,敌人已回头追上来了,当天下午就有小的战斗接触,我一面作战,一面做工事及各种准备工作。敌人的部署也照上次的那样,以主力对付我主力军(三十军)。
二次回到该地,有八九天还是不断地战斗,而且比前次打得更加凶猛,除一般小战斗外,打的几次大仗如下:
程世才回意录悲壮的历程(程世才左路军)
第一次战斗。敌人除后面预备队外,进攻部队有两旅以上,还配合有相当数目的有战斗力的民团。天亮时敌人就开始猛攻,先用数门大炮轰击,将我守地围墙工事及障碍物摧毁,然后用大量步兵向我守军猛冲。
待敌人攻到我阵地附近,我方则以大量预备队举行反攻,将敌人击退。而敌第二梯队马上增援上来,再次的强攻。打到黄昏时,我方又进行反攻,将整个来犯的敌人打回原防地去了。
这一仗,双方反复冲杀了三四次,打得非常凶恶。黄昏后,敌退回原防地,我守住原阵地,双方成对峙战。
第二次战斗。敌人集中更大的兵力向我进攻,同样是天一亮就开始打起,打到天黑为止。敌人还是老一套,先用炮轰击,随后出动数旅步兵猛攻。一次被打退,马上增援第二梯队上来,接着猛扑,反复肉搏几次,我将敌左右各路完全打退。我反攻数次,因敌人占了我前面的土围子,有立脚点,打不动。失掉前面的一个小围子,被敌人占去了,我向内紧缩一步。
敌占我前面的小围子,用大炮可射击我中心地区,对我威胁不小。这次战斗打到下午又成对峙战了。
这个时候,我困难到极点,无饭吃,无水喝,周围打得快成废墟,也无房舍可住了。敌人兵力多,可调换使用,得到休息,我方则老是那几个人与敌死打,最感疲劳,战士们作战时也想睡觉,打得伙夫、马夫都上了战场。我军中有个妇女营(300多人),同样的到战场上去做工事,背树木做木城,此外还给前沿的战士们送饭、送水。
第三次战斗。比任何一次都激烈。敌人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向我左右及正面一齐猛攻,将我前面守备部队包围数层,一直冲到我防地内来与我后面的部队决战,最后我经过数次的反攻,将敌从我内线打出去,又与我前面的部队取上联络了。
到下午,为要把来犯敌击退起见,我集中所有主力——三十军全部与九军的一部,实行大规模的反攻,肉搏四五次之多,将我防线附近的敌人打走。
整个看来,敌人是不会全部退出的,我反攻当即停止,敌人稍后收了一步,战斗又成对峙战了。这次战斗激烈到顶点,双方都是用大刀砍来砍去,交锋时完全用大刀手榴弹及刺刀硬拼,步枪只起掩护作用,在战场上杀声如雷,机枪炮声震裂耳鼓,真是震撼天地,闻之丧胆。
我军二次返回倪家营子,又连续与敌人决战,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战下去有灭亡之势,打得兵少粮缺又无子弹,水都没有喝的。这两次倪家营子决战是大不应该的,算是中了敌人之计。这两次决战是西路军失败的转折点,真是处在危急之中,情况严重到极点了。
当时看到此地不成,遂向西北沙河方向转移,待了一天,看形势还不成,又向倪家营子西南转移到南流沟⑿,在此地又打了四五天。我军刚到,敌人就急忙追击上来,寻求与我军决战。
我住了几天,和敌人硬打了几天,天天与敌人杀来杀去,战斗之激烈以及我们的困难,算是达到最高峰了。最后敌人猛扑,将我军驻地一带统统包围住了。
我在这样险急万分的条件下,还是与敌死拼,战士们打仗还是非常勇敢,终因敌占优势我处劣势,特别是我驻地无粮无水又无子弹,兵疲力竭到万分,致使我伤亡非常之大,部队都快打完了。
我们已经不仅处于被动,而且临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此地仍然不成,便星夜突围,转到梨园口去。我军经过几天的恶战,兵力疲劳,饭吃不饱,没有水喝,又是连夜行军,到达梨园口,急忙布防,九军堵住我们左侧敌人的来路,三十军布置右侧,对付正面敌人。
在我到不久,敌人又追击上来了,与我九军激战,我方顽抗数小时,抵抗不住敌人的进攻,我九军大部分在此地被敌人消灭,一部分战死,一部分被俘去,全体同志是英勇的,九军政委陈海松同志也战死。
此时,敌乘机向我防地突击,三十军派去两个团(每团二三百人),临时找阵地阻止住敌人。到天黑时,我军又向山里转移,经过一夜的急行军,走了80里,到达康隆寺一带。
当我军离目的地还有八里地远,此时天亮不久,敌人数旅骑兵又猛追击上来,我三十军后卫二六四团(200多人)被歼灭,二六三团也大部受损失。我沿途抵抗到康隆寺的前山,找高地抵抗,敌数次猛攻,我二六八团将敌击退,敌暂时停止进攻,我方固守。
梨园口及康隆寺战斗。这两仗是西路军最后的大失败,时间大概是1937年3月上旬的时候。这时间,剩下的一部分干部和战士疲劳到极点,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境地了。
失败到这样程度,算是革命以来第一次的惨败,相互间见面都在流泪,而敌人还在我们面前集结着兵力,不走,就有被消灭的可能。当时天快黑了,我们连夜又出发,向山里行动,经过一夜行军,天亮到石窝一带。
我军才上山布置,敌两旅骑兵又追上来了,三十军以二六八团(300多人)转到我后面大山上巩固后路,以二六五团、二六七团各剩下的一部就地抵抗,掩护总直属及九军剩下的小部分上山。
战斗了三个小时,抵抗不住敌人的进攻,我方伤亡200多人,小部分被敌人俘去,其余一面战斗一面后退上山,与后面掩护部队会合。敌人在山下未有追击,到下午4点钟我军都在山上集中了。
到了这时,部队已溃不成军,大家相见落泪,而敌人还在我们的山下面,有继续消灭我们的危险。要出主意才成,否则的话,一个人也是救不到的。
天黑之前,陈昌浩召开会议,讨论关于分散活动的问题。大家一致主张分散行动才是办法,如果再集中活动,就有全部被敌人搞掉的可能。当时陈昌浩讲了以下几个问题:
(1)、现在是战不过敌人,只有分散活动、保存点力量,待援西军过黄河后再去回合。
(2)、军队只剩这么多人,昌浩、向前离开部队回陕北去。陈提出来后,向前同志反对离开部队,还要与部队一起走,死也死在一起。当时各干部同意离开部队,减少目标。不过干部同意不是主要的,决定权在昌浩,最后昌浩决定他们两个离开部队。
(3)、任务分配,三十军剩下的千把人为左支队,由程世才、李先念、李天焕带走,在左翼打游击;九军剩下的300多步兵及100多骑兵为右支队,由王树声、朱良才带走,在右翼大山上去打游击;总直属队剩下的大部分干部,与三十军一路去打游击。
这个时候,真是惨痛到极点,大家都在落泪。会议开完后,各自回去组织部队,准备天黑行动。
有些伤病员不能跟着走,另组织小单位,派个排掩护,去打游击,各自逃生路。不多会儿天黑了,徐、陈离开部队,其他单位也各照自己的方向出发了。开始出动还走一条路,走不到三里地,就各自分开走了。
三、西路军最后一部分到新疆
(一)经过
三十军在总的失败后,只剩下千把人及总直几个干部,组成一个支队,单独向祁连山方向打游击。这时,在惨痛情况下分开,上级与我们脱离时,只简单告诉我们的任务是--自找出路打游击。
任务虽然简单,但在惨败后既无饭吃,又无向导,做起来却很困难。而且任务也不明确,究竟打到哪里?将来怎么办?还未得出明确的方向。另一方面,敌情仍很严重,敌人离我们很近,如果不迅速行动,脱离敌人,就有被敌人最后消灭的可能。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我们决定:第一步,先摆脱敌人。我们马上从石窝南下,钻进大山,经过极端艰苦的两三天急行军,到白大坂后,就将敌人远远地甩在后面了。这在当时是很重要的一着。
不幸的是,当晚从石窝出发时,有几个战士逃跑了,特别是几个高级干部私自脱离部队,影响了部队情绪和团结,增加了带队的困难,是很不应该的。当时我们曾为此事哭了一场。
最不幸的是,当我们行军到柴沟河前,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及团长邹丰明、团政委黄英祥三同志,因伤重不能继续跟着部队走。
当时的情况是,带上走会死在路上,不带上走敌人追来也活不成,李先念、李天焕和我亲自去看他们,又哭了两小时,但熊厚发同志却坚决不再走,并说:"我留这里,你们去打游击,只是要给我写一介绍信,将来回到延安,我还是个共产党员。"最后,我们给他留了些药,派一个排掩护他打游击,就很悲惨地分别了。
到白大坂后,部队已拖得精疲力竭,便住了两天,一方面休息整顿,恢复疲劳,并开些会议,进行解释工作;另一方面又怕住下不走,敌人会追击上来,便召开工委会(李卓然同志任书记)商讨今后行动问题。
当时大家对摆脱敌人、保存力量、革命到底,总的方向是一致的,但对部队向东打游击,还是向西打游击就发生了争论,有的主张向东打,有的主张向西打,最后工委会决定向西打游击,便趋于一致了。
这时又发生了正确思想和不正确思想的斗争,就是李特提出,他要脱离部队回陕北或者莫斯科去。当时李卓然、李先念、我和黄火青等同志,积极反对他的这种错误思想,我并且说:"目前正需要我们紧密团结,同生死共患难,你绝不能走,你要走,我报告中央说你开了小差。"
恰好,当时我们电台还未与中央电台联络上,他给中央的电报也未发出,才作罢。在这次思想斗争中,李卓然同志起了团结的作用。
另外,曾日三、张琴秋、熊国炳、刘瑞龙、欧阳毅等五同志提出要单独行动,好减少目标,工委会竟同意了他们的意见,派一连人掩护他们单独打游击。
这在当时应该团结一致的行动下,是一个缺点。特别是以后我们由白大坂出发走了两天,到则苟⒀时又遇上了分开的曾日三等同志,他们和我们联络,工委会同志又写信叫他们在我们行程半天后单独走,这样我们前走有牛羊肉吃,他们在后边走,既无吃的,又要顾虑后面敌情,影响了团结,是不对的。
我们能完成西进直抵新疆,这些分散于祁连山之各股游击队,他们牵制与吸引敌人,对我们起了极大的配合作用。我们能保存最后一支力量与相当数量的干部,这不能不估计到他们所付出的血的代价。
部队决定西进了,出发前,为了减少负担,轻装前进,只带一架电台,将另一架电台砸坏。同时,除每连配备较好的机枪两挺外,将多余的机枪统统毁掉。
开始从白大坂出发,就循着高耸入云的祁连山脉迤逦前进。两边都是白雪茫茫的雪山,我们就在中间崎岖小路上行进。沟里的风很大,虽然那时已是春天,气候仍很寒冷。沿途人烟稀少,只有一些稀疏的蒙古包,行军找不到向导,靠指北针走。
吃饭找不到粮食、炊具、就用牛羊粪烤(烧)牛羊肉,刺刀做菜刀,瓷脸盆做锅,探条穿牛羊肉,既无盐吃,有时又无水吃。夜晚在山沟里露营,用枪托做枕头,大家冻得睡不着,有的甚至冻死。
战士常不洗脸,浑身生满虱子,有的脸上死过七层皮。还有伤病员无药可上,大家脑子里时刻顾虑着敌人追袭上来。
那时困苦真是达于极点,战士中有悲观情绪,我们就抓紧政治工作,加强部队团结,不断向战士做解释工作。行军时干部都不骑马,让伤病员骑,又找骆驼骑,有的一个骆驼骑五个人。一到休息时,我们就和战士们唱歌,因此上下团结得很亲密,每天清早出发时哨子一吹,大家便很快集合起来了。
这样走了四五天,到达分水岭时,我们的电台和中央取得了联络。中央知道我们的行动情形,便打电报给我们,指示我们要保存力量,一致团结,并指示我们前进的方向:或去新疆,或去蒙古,由我们选择决定,不管去哪里,中央都派陈云同志去迎接我们。
当时工委会讨论决定去新疆,马上电复中央。为防止敌人侦知我们行动消息,规定今后每周直通报一次,和中央取得联络,并规定了明确的行动方向。
这时全体指战员非常高兴,情绪大大地提高了。虽然在以后行进的路上仍然饱尝和过去一样的艰苦,但在中央指示极大鼓舞下,艰苦奋斗,坚定了一致行动去新疆的整个信念,终于冲破一切困难而继续前进了。
走了个把月,快到安西(今瓜州县)时,又碰上了安西有名的大风狂吹不已,飞沙走石,暗无天日,前后离两三米即看不见人,只好前后拍掌联络,跟着脚印前进。
这时,又发生了打不打安西的争论,李特坚决主张打,并说:"安西只住着一个排,很容易打,打开安西住一天,部队可以补充一下。"结果工委会决定打了。
当时出发到离安西七八里时,碰到一个刚由安西城出来的老乡,我们就向老乡探听城里敌情,据老乡讲:"城里原只驻扎敌人一个排,今天才到了两个旅。"
李特不信,亲自叫来老乡问,老乡还是照实讲,李特即打骂老乡,老乡便改口说"敌军没有增加,还是一个排。"于是继续要打。
战斗一开始,发现城内敌人很多,向我猛击,我看形势不对,便决定不打,迅速转移到王家围子。
敌人跟着猛攻上来,我们即予还击,整整打了一天。我军原只剩下903人,这次战斗又伤亡了七八十人及一个团长,这是吃了主观主义的亏。
当晚我们突围到白墩子,敌人骑兵又围攻上来,激战了一天,反复冲锋七八次,用运动防御战法,才组织住敌人进攻。下午我们又继续前进,刚到红柳园子,已经精疲力竭,而敌人骑兵又追上来,我们与敌人顽强抵抗,到天黑时突围,进抵星星峡。
从红柳园子到星星峡这一战,是戈壁、沙漠地带,不但找不到水吃,而且狂风骤起,尘土蔽日,对面看不见人。我们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无饭吃也无水喝,大家渴得喉咙窒息,舌唇焦灼,当时有的主张杀马喝马血,有的竟要求向导撒尿喝。
到了离星星峡不远时,即派参谋到前边侦察,有无水吃及电线杆子,那个参谋侦察到离星星峡七八里有一飞机场,机场附近有一大水池,大家便一拥而前,抢着喝水,每人喝了七八缸子。
以后我们继续前进,到了星星峡,新疆部队派两个连在星星峡等着接我们。和他们取得联络后,即派两辆汽车接我们,并打着红旗欢迎我们,我们便坐上汽车开进星星峡住下。当时办事处主任招待我们很好,每天吃五顿饭,顿顿是猪肉大米,每顿吃五六碗,吃了三天还觉不着饱呢!
我们到星星峡不久,又碰到新的困难,原来驻哈密的司令尧乐博斯与马步青、马步芳很好(都是回回),听说我们到了星星峡,他不知道盛世才和我们的关系,便派了60个骑兵、两辆小汽车及两辆大汽车,由他的两个人带着,到了苦水⒁,当即通知我们,要进新疆需解除武装,否则武力解决。
我们即与盛世才两个连商量抵抗,并回信说:"我们有13000人,现全国已和平,一致抗日,你来打我,就消灭你!"结果我们将他的四辆汽车扣住,将他的两个人杀了,那60个骑兵也跑回去了。
不久盛世才来电说,尧已反水,省方已派出三个团及十几架飞机消灭他,要我们配合进攻。在两面夹击之下,尧乐博斯只带五十几人跑掉了。
在星星峡住时,经过党中央代表陈云同志的交涉,盛世才派飞机送东西给我们。部队经过长期艰苦的战斗、行军,到这时才得到休息整顿,战士们情绪很高,上下级团结也很亲密。
到"五一"开纪念大会,我们部队和盛世才两个连都参加,我正讲话时,接到盛世才电报,派来三架飞机送子弹步枪等东西给我们,当场宣布后,全体战士鼓掌,马上带队到飞机场欢迎。
接着陈云、滕代远等同志带来十辆汽车(运的物资),发给每人一套夹衣,一套单衣,一套衬衫,一双筷子及一个碗,还带来哈密瓜给大家吃。当时一见到自己人,真是悲喜交集,不禁掉下眼泪来。
陈云同志向大家解释:"革命斗争有胜利也有失败,只要我们保存好力量,将来还可以扩充到几千万人。"
以后大家都坐上汽车开往迪化(今乌鲁木齐),沿途战士纪律良好,服从命令,高兴得很。另外,大家坐在汽车上,身上的虱子还蠕蠕而动,虽然极不相称,但却是一段有趣的插话。
离迪化还有八里地时,苏联领事馆出城欢迎我们,会场设在一僻静的山沟里(为的是避免别人注意),摆着丰富的点心,彼此都很欢欣鼓舞。
当晚即开进迪化,住在西关新建的纺织厂。第二天战士们看见苏联领事馆红旗飘扬,都拍手欢呼。陈云同志第二次讲话,指出我们经过艰苦斗争终于到达目的地,并报告国内形势很好。以后休息了个把月,又移住东关。
为了统一战线关系,诡称是由东北开来的新兵营。但当地群众似已知道我们是红军,我们的纪律很好,很受群众欢迎。新兵营编了三个连学汽车,100多人学炮兵,学飞机、坦克,还有七八十人学文化,我们干部学战术理论,由苏联教官上课。新兵营由陈云同志领导。
当时李特要求去苏联,我们几个人也要求去苏联学习,陈云同志再三解释说,就要参加抗战了,不要去了。接着季米特洛夫也写信给陈云同志转告我们,说我们艰苦奋斗的精神很好,但不要去莫斯科,只负伤残疾的同志可去。
我们因不让去苏联就不高兴,而李特却用带挑拨性的词句说:"我们是失败的将军,苏联才不让我们去!"这样会影响战士干部不团结现象,今天想来,我们当时那样的态度也是不对的。
以后毛主席来电报,叫我们主要干部先回延安,把部队交给邓发同志领导。
(二)我们为什么能到新疆?
(1)、党中央首先是毛主席指示的正确。当我们在祁连山中彷徨前进时,接到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如同在大海中看到灯塔,沙漠中获得路标一样,明确的确定了我们行动的方向,大大地鼓舞了我们前进的勇气。特别是派陈云同志迎接我们,党中央毛主席对我们的关心照顾真是无微不至的。
(2)、我们是团结一致的。虽然在开始行动时有少数同志离开我们,但在整个行程中,我们是亲密团结的,干部战士间、战士们之间都是发扬了高度的阶级友爱,愈困难我们愈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特别是我们曾和个别同志妨害团结的思想进行了严肃的斗争。
(3)、我们发扬了红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我们从石窝出发到达星星峡,整整走了48天,经过了三个民族(蒙古族、藏族、裕固族)地区和人罕到的祁连山脉,以及从甘肃到新疆有名的穷八站,富八站,不穷到不富十八站,备尝了除苏联红军之外全世界空前未有的艰苦,才终于保存了力量,保存了干部,到达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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⑾据高台县委党史办调查,高台大战开始于1937年1月12日,止于1月20日,共进行9天。参见《红西路军史料》第3辑第34-35页。
⑿南流沟应为南柳沟。据临泽县地名资料记载,此地有南柳沟、西柳沟、东柳沟,合称三道柳沟,因生长次生柳而名,今为新华乡属地。
⒀则苟:应为错沟,位于祁连山中,今属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水关乡。
⒁苦水:地名,位于星星峡西北70公里处。
编者注:这篇文章是时任西路军红三十军军长程世才同志1945年2月写的回忆材料,原载《红军第四方面军和鄂豫皖边区、川陕边区史料辑》一书。这部材料形成时间较早,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作者:程世才,1912年8月8日生于湖北省大悟县。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1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红四方面军第11团连政治指导员、第11师党委书记、第33团政治委员、红30军第88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红30军副军长、军长。参加了长征和西路军征战。抗日战争时期,曾入抗日军政大学和中央党校学习,后任冀热察挺进军参谋长兼第12支队司令员、抗大分校校长、延安中央党校四部副主任。解放战争时期,任辽南军区副司令员,辽东军区副司令员,东北民主联军第3纵队司令员,南满军区司令员,安东军区司令员,辽西军区司令员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于南京军事学院深造,后任公安军第一副司令员,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兼沈阳卫戍区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1959年任军委装甲兵副司令员。他是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国共产党第七、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990年11月15日因肺癌医治无效,于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