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春桃）
明代湘王和辽王的荆州岁月
余大中
>宁靖王（宁靖王妃墓）
01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汉族建立的大一统中原王朝，从1368年开国，到1644年覆灭，享国276年。国君朱姓，共传12世，历经16帝。建国号意在大中，既而祈天，乃得大明。
明朝是继汉唐之后的“黄金时代”，极盛期国土面积达1000万平方公里，疆域囊括汉地，东北抵日本海、外兴安岭，后缩为辽河流域；北达戈壁沙漠一带，后撤至明长城；西北至新疆哈密，后退守嘉峪关；西南临孟加拉湾，后折回约今云南境；并在青藏地区设有羁縻卫所，还曾收复安南。而且无汉之外戚、唐之藩镇、宋之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后世评价其“治隆唐宋”“远迈汉唐”。
洪武三年（1370年）、洪武十一年（1378年）、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明朝开国皇帝、明太祖朱元璋，先后将24个儿子和一个从孙封于边疆及内地，并建立起一套具有特色的封藩制度。
明代藩王，包括亲王和郡王两个等级。皇子封为亲王，长子世袭罔替。说白了，除了太子将来继承皇位，皇帝的儿子都是亲王；亲王的长子，世袭亲王。亲王其余的儿子，降一等，封为郡王，郡王也是长子世袭罔替。郡王其余的儿子封为镇国将军，孙子封为辅国将军，曾孙封为奉国将军，四世孙封为镇国中尉，五世孙封为辅国中尉，六世孙以下皆封为奉国中尉。
亲王的女儿封为郡主。郡王的女儿封为县主，孙女封为郡君，曾孙女封为县君，玄孙女封为乡君。亲王郡王的女婿、孙女婿、曾孙女婿、玄孙女婿，皆封为仪宾。
藩王的主要任务，可以归纳为八个字：享受待遇，繁衍后代。正如明成祖朱棣的“三不规定”所言：“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也就是说，藩王不得干涉地方政治军事，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不得结交地方官员。而藩王子孙也不受普通法律约束，不归当地官府管制。
有明一代，是荆州历史上的鼎盛时期之一。从这里“走出去”众多进士和举人，成就了众多高官和文人，诸如贤相首辅杨溥、宰相之杰张居正。同时，又有两位亲王“走进来”，先后藩封于荆州，他俩就是湘王朱柏和辽王朱植。
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后宫词》写道：“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湘王和辽王的荆州岁月，既充满了人生传奇，也饱含着酸甜苦辣，为后世所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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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朱柏，朱元璋第12子，出生于1371年9月12日。其母胡顺妃，贵族出身，是临川侯胡美之女。朱柏自幼聪慧，性好学问，风度儒雅，善于诗书。朱柏的诗歌丰腴，清丽飘飘，有出尘之想，《赞张真仙诗》《赞赵元帅》《赞真武》等数首诗作，留存至今。朱柏的书法遒劲，“深绎晋人，精思动合矩度”（解缙语）。朱元璋每有诗作，都喜爱让朱柏书写。
洪武十一年（1378年），朱柏受封为湘王，洪武十八年（1385年）就藩于荆州。朱元璋分封诸王，在他们准备到封国时，都赐给每名皇子一条玉带，让其随身配戴。朱元璋命诸王转过身子，让他看看腰带后方的装饰品，其他皇子都转身背对父皇，唯独朱柏将腰带转过来，呈现给父皇。朱元璋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朱柏回答：“君父不可背也！”朱元璋听罢，甚感欢慰。
朱柏锻炼体魄，爱好军事，不仅膂力过人，而且弓矢刀槊，运用自如，骑马飞快，颇有豪侠之气。他曾数次亲自率兵出征，讨伐流窜至荆州虎渡河一带的叛军。为此，朱元璋特地召朱柏至京师，慰劳其功，给予嘉奖。
朱柏尤善道家之言，并且自号“紫虚子”。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朱柏兴建雕有盘龙石柱的王宫，超过规定的等级建制，即将竣工时，被人告发。朱柏对此感到恐惧，于是将王宫改为道观，经占卜得未济卦之六五，因而名曰“太晖”，亦即此后的荆州太晖观。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其父朱元璋驾崩，朱柏哀痛万分，因此萌生弃世之意。建文元年（1399年），朱柏再次遭人指控，说他意图谋反、伪造宝钞、擅虐杀人，建文帝朱允炆降旨，责命朱柏赴京师讯问。朝中大臣讨论决定，派兵伪装成商队，悄悄的直抵荆州，兵器藏在装满木材的车子里，出其不意地包围了朱柏的府邸。
朱柏闻讯，既惊且怒，仰天长叹：“身为太祖之子，父皇驾崩，不能参与葬礼，抱憾沉痛。今日又将受辱于奴仆之辈，岂能苟且求生！”于是，朱柏与家人饮酒诀别，然后亲手放火，焚尽自己的妃妾，并穿戴亲王衣冠，手执弓箭，骑着白马，跃入大火之中。一代才华横溢、功高德厚的湘王朱柏，顿时化为灰烬。
这一天，建文元年四月十三日（1399年5月18日），是朱柏告别世间的日子，其时年仅29岁。朱柏的正妃吴妃，亦为贵族出身，是海国公吴祯之女。朱柏与吴妃生有二女，但已幼殇。因为没有子嗣世袭，湘王封藩被削，恶谥曰“戾”。永乐元年（1403年），登上大位不久的明成祖朱棣，立马为朱柏平反昭雪，改谥号为“献”，故称湘献王。
朱柏的王府、亦即荆州太晖观，位于荆州古城西门外3公里处。史料记载，太晖观殿宇壮伟，楼阁玲珑。山门两侧皆有钟鼓楼；四大天王庙、玉皇亭、观音殿依次排列。观音殿两侧有东西两大宫。东大宫后面有娘娘殿、圣母殿；西大宫后面有王母殿。经观音殿入朝圣门，进祖师顶。太晖观享有“遍数琳宫，独此雄甲荆楚”之美誉。
现存太晖观建筑，尚有朝圣门、祖师顶，建在条石砌成的高台上，台高8.2米，正面和两侧共有石梯三道。登朝圣门，得爬32级石阶梯。祖师顶四周，有两米多高围墙，镶嵌大小五百灵官。殿堂周围，竖有12根青石廊柱，正面四根与背面二根透雕蟠龙。2006年，荆州太晖观被国务院列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永乐元年（1403年），明成祖朱棣还命人在太晖观西侧修建了湘献王墓（衣冠冢），由大学士解缙撰写《湘献王神道碑文》，“树石神道，永示无极。”1956年，湘献王墓（衣冠冢）公布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8年因遭盗墓分子炸盗而进行抢救性发掘，出土文物646件。墓为砖石结构，由前、中、后三室外加四个耳室组成，墓室南北长11.35米，东西宽8.8米，墓室内高4米，前室外顶仿硬山式殿堂建筑，青色金砖铺面，绿色琉璃瓦盖脊，结构奇特别致，建筑工艺精湛，与荆州太晖观交相映衬，共同构成湘献王朱柏地上地下两个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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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朱元璋先后分封的24个儿子和一个从孙中，辽王朱植、宁王朱权、燕王朱棣、谷王朱橞、代王朱桂、晋王朱棡、秦王朱樉、庆王朱栴、肃王朱楧等九位镇守边塞、扩土开疆的藩王，被称为“塞王”。
与其他藩王相比，塞王权力很大。一是拥有军权，可调动地方军队，每个王府配备3个护卫指挥使司、2个围子手所、一个仪卫司，有万余官兵。二是拥有人权，各个王府设有自成体系的官属，可自行任命王府官吏。三是拥有财权，各个王府经营屯田生产等边务，可取得巨额财政收入。辽王朱植，刚开始就是九位塞王之一。
朱植，朱元璋第15子，出生于1377年3月24日，其母为妃韩氏。洪武十一年（1378年）封为卫王，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改封辽王，建藩于辽东半岛。朱植能征善战，屡建战功。但其父皇的驾崩，令朱植陷入两难境地。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朱元璋病逝于京都应天（今属江苏南京）。因为皇太子朱标早逝，则由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年号建文，世称建文帝，明朝第二位皇帝。
尽管朱元璋遗诏不许诸王“入临、会葬”，但燕王朱棣仍然直奔京城。朱允炆闻讯，立刻派人持敕，令朱棣返回燕京（今属北京），朱棣十分不悦。登基之后，建文帝连削五藩，各藩震惊。藩王与朝廷开始决裂，实力最强的燕王成为众藩之首。朱允炆以防边为名，把朱棣护卫精兵调出塞外戍守，准备削除燕王。
建文元年（1399年），朱棣起兵反抗，挥师南下，史称“靖难之变”。建文四年（1402年）攻下应天，建文帝下落不明。朱棣即位，是为明成祖，明朝第三位皇帝。
在“靖难之变”时，建文帝担心辽王朱植支持燕王朱棣。因为朱植距离朱棣不远，且兼拥重兵，如果同时造反，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召朱植“勤王”。朱植服从命令，从海路南下来到应天，此时湘王朱柏已经去世，建文帝顺势将辽王改封于荆州。如此一来，荆州便成了湘王朱柏、辽王朱植前后两位亲王的封地。
朱棣夺得帝位后，却埋怨朱植在“靖难之变”时没有支持自己，所以很不喜欢他。永乐十年（1412年）削其护卫军，只留下军校厨役三百人供朱植差使。但所封王号得以保留，子孙袭继王位。至此，辽王家族从辽东半岛徙迁内陆荆州，由军事强藩降为普通藩王。一代英雄豪杰、疆场勇士的“塞王”朱植，摇身一变，成为闲暇无声、静享清福的“躺平”王爷。
建文四年十一月十九日（1402年12月13日），辽王朱植来到荆州。他没有入住湘王朱柏过去的王宫，而是将府邸修建在荆州古城内。具体位置在当今的荆州军分区大院以及附近区域，亦即荆州玄妙观以东、荆州区屈原路以西、荆州区荆中路以北、荆州古城北城墙以南。荆中路南侧原有一条“冠带巷”，因为正对着辽王府大门而得名。按照明朝礼制，藩王所在州府的文武官员，每逢初一、十五都须在王府门外整冠肃带，列队参拜王爷。
现在的荆州军分区大院内，有七棵古银杏树，高26米左右，树龄450多年，应是末代辽王时期所植。明代钱希言《辽邸纪闻》记载：“（末代）辽王好营宫室，置亭院二十余区，以美人钟鼓充之。其名有西楼、西宫、曲密华房、太乙竹宫，有月榭、红房、花坳、药圃、雪溪、水室、莺坞、虎圈，又有塔桥、龙口、西畴、草湖、蕊珠洞、宫人斜诸处；绵延包络，参差蔽天，琪花瑶树，异兽文禽，靡不毕致。王日与诸名士赋诗觞酒其中。”
朱植于永乐二十二年五月壬午（1424年6月4日）去世，在位47年，享年48岁，谥曰“简”。葬于风景秀丽的八岭山，距荆州古城约22公里。整个墓区占地60余亩，墓室至今保存极为完好，现有墓院墙按北方干打垒即土筑方式修筑，上部用带卷草的花纹图案砖出檐，盖大型筒瓦。院墙周长837米，高约1.5米。墓室门前竖有墓志铭，被城砖密封，还有分底盖两块，中间用四个圆形铜片分隔，并用三道铁箍包扎。盖面上刻“故辽简王之墓”六个大字，底面刻有辽简王生平。墓道长17米。墓室系砖石结构，呈“王”字型，共分五室，为拱形顶。地面铺陶质方砖，墙裙磨砖对缝，工艺精湛。室内总面积102平方米。前殿、中殿、正殿装有大型石门和两道木门，石门上有9排9行石制门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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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辽王朱植的后裔，以“贵豪恩宠致，宪术俨尊儒，云仍祺保合，操翰而龙舆”20字为派语，依次传到第七代，所封王号被废。
袭继朱植王位的是其庶二子朱贵烚，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进袭辽王，在位15年。正统四年（1439年），巡抚侍郎吴政奏报，说朱贵烚对弟弟不友善，待庶母刻薄忍情，曾经捶死长史杜述，多有罪过。明英宗朱祁镇召其到京师讯问，朱贵烚被废为庶人，归守辽简王墓。改由朱植庶四子、兴山王朱贵燰嗣封辽王。朱贵燰在位33年，成化九年（1473年）因病去世，世称辽肃王。
第三代辽王朱豪墭（1429－1478年），辽肃王嫡长子，成化九年（1473年）袭封辽王，在位5年。朱豪墭奢华无度，大修王府。时任荆州知府赵琏上疏，建议各地王府50年一修，以减糜费。朝廷奏准，成为定制。赵琏由此得罪各地藩王，朱豪墭想方设法诬陷他。赵琏赶紧提出辞呈，回归老家缙云（今属浙江丽水）。成化十四年（1478年）朱豪墭因病去世，世称辽靖王。
第四代辽王朱恩鑙（1452－1495年），辽靖王嫡二子，成化十三年（1477年）封申泽王。成化十六年（1480年）晋封辽王，在位15年。朱恩鑙博通群籍，为文雄健，诗律精雅，尤善大书，其诗文曾收入明代徐学谟编撰的40卷《徐氏海隅集》。弘治八年（1495年）朱恩鑙背部痈疽发作，不治亡故，世称辽惠王。
第五代辽王朱宠涭（1472－1521年），辽惠王嫡长子。弘治十年（1497年）袭封辽王，在位24年。朱宠涭人品不好，不爱读书，喜欢美女，欺善怕恶。正德十六年（1521年）因病去世，世称辽恭王。
第六代辽王朱致格（1493－1537年），辽恭王嫡二子。嘉靖三年（1524年）袭封辽王，在位13年。朱致格身体不好，由辽王妃毛氏当家。毛氏通晓经史，沉稳决断，是一个在荆州遐迩闻名的女能人。嘉靖十六年（1537年）朱致格因病去世，世称辽庄王。
第七代辽王朱宪jié（“火＋节”，无法书写，用拼音字母代替），辽庄王嫡长子。嘉靖十九年（1540年）袭封辽王，在位28年，世称辽愍王。朱宪jié虽有文才，但荒淫好色，暴虐残忍，还得罪了朝廷重臣张居正。隆庆二年（1568年），朱宪jié被革除王爵，废为庶人，死后无子嗣位，朝廷不准旁支改袭。辽藩国因此灭亡，辽王系宗族隶属楚王府代管，朱宪jié成为最后的辽王。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为了给嘉靖皇帝朱厚熜祀寿，朱宪jié尊其母毛太妃之命，在荆州长江北岸观音矶头修建万寿宝塔，至今仍为重要文物。沙市观音矶，人称“万里长江第一矶”，是荆江大堤著名的历史险工，位于荆江三大河湾之一的沙市河湾凹岸上首，桩号760+265。
万寿宝塔通高40.76米，八面七层，楼阁式砖石仿木结构。塔檐下砖雕仿木额，枋、斗拱做工朴实大方。塔基八角各有一汉白玉力士为砥柱。底层塔门上置一石匾，楷书“万寿宝塔”四个大字。
塔内一层正中，有接引佛一尊，身高8米，肃然威严，造型庄重。第四层塔室内，有一块“辽王宪jié鼎建万寿宝塔记”石碑。塔体内外壁嵌佛龛，共有汉白玉坐佛87尊，神韵生动，超绝逼真。部分塔砖烧制独特，成正方形，图文并茂，品类繁多，计有花卉砖、浮雕佛像砖、满藏回蒙汉五种文字砖共2347块。塔砖来自全国8省16个州府县，均为各地信士所敬献。无论是砖刻艺术技法还是创意造型，堪称荆楚之绝。
塔身中空，内设螺旋式石梯，一至五层为壁边折上，第六层为室内折上。每层向外洞开四门，依门俯瞰，江流城廓，美不胜收。塔顶为葫芦形铜铸鎏金，刻有《金刚经》全文。
因为泥沙淤积，长江河床逐年增高，万寿宝塔塔身下部掩埋于随河床增高而加筑的荆江大堤堤身之中，塔基须弥座低于现堤面7.23米。万寿宝塔犹如从地壳裂缝间冒出的巨人，形成独具特色的地下奇塔。1956年，万寿宝塔被湖北省人民政府公布为全省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5月由国务院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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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辽王朱植子女众多，享有郡王封号的儿子20个，子孙代代相传，人丁数量庞大，辽王府邸根本不够居住，于是就往再封国输送。据统计，辽王系有长阳、宁靖、远安、兴山、巴东、潜江、宜都、松滋、益阳、湘阴、衡阳、应山、宜城、枝江、沅陵、麻阳、衡山、蕲水、申泽、肃宁、长垣、光泽、广元、句容等再封国，封邑遍布当今湖南、湖北两省。辽王后裔呈现主干弱、旁支强的特点，其中朱术桂是辽王系的典型代表人物。
朱术桂，出生于万历四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1617年10月24日），辽简王朱植七世孙，长阳王朱宪焕之子、长阳王朱术雅之弟。初授辅国将军，封于荆州。其兄朱术雅，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袭封郡王，清顺治三年十二月（1647年1月）被清军处决。
崇祯十七年（1644年），明思宗朱由检自缢、北京沦陷，福王朱由崧在金陵称帝，是为安宗皇帝，朱术桂随兄长长阳王朱术雅入朝，被封为镇国将军。
随着清军南下，朱术桂在逃亡过程中与兄长失散。当时，郑遵谦从绍兴迎奉鲁王朱以海为监国，因为不知朱术雅生死，于是由朱术桂袭封长阳王。之后，郑鸿逵拥立唐王为隆武帝，朱术桂奉表庆贺，而隆武帝也承认他为长阳王。不久，得知兄长仍在世，朱术桂上疏归还王爵称号，隆武帝亦改封他为宁靖王。
朱术桂先后在方国安、郑鸿逵、郑成功军中任监军。郑成功收复台湾后，朱术桂前往投奔，郑成功以王礼待之，让他居住在金门和厦门两岛。郑成功每次拜封官员，都请朱术桂等明朝宗室在旁观礼，以示尊重体制。
永历三十七年六月二十二日（1683年7月16日），施琅攻下澎湖，朱术桂决心殉国，先将土地分赏给佃人，舍寝宫与一元子园捐为佛寺，然后与袁氏、王氏、秀姑、梅姐、荷姐等五位妃子自杀。朱术桂去世前，念念不忘故土荆州，写下五言古体辞世诗：“艰辛避海外，总为几茎发。于今事毕矣，祖宗应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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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伟人列宁曾经说：“历史喜欢作弄人，喜欢同人们开玩笑。本来要到这个房间，结果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回首明代湘王和辽王的荆州岁月，似乎就体现出这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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